2024浙江国际餐饮业博览会
2024年7月4日-7月6日   宁波国际会展中心

寻觅诗词中的宁波年味

做年糕

做米酒

烤油焖笋

汤圆



     “宁波美,十菜色香优,炖烤炒蒸烹水产,城隍庙里品更年,一步几回头”,集诗、书、画于一身的当代甬上实力派艺术家李羡唐先生在《醉美宁波》序言中如此赞美道。腊八节过后的一天,在南塘河畔一隅,我品读甬上文人雅士诗词,寻觅诗词中的年味。

    “宁波年糕白如雪,久泡不坏最圣洁。炒糕汤糕味各佳,吃在口中糯滴滴。”这是清朝宣统元年(1909年)上海环球社《图画时报》刊登的宁波年糕的广告,足见宁波年糕的与众不同。广告源于清朝一首佚名诗《年糕》,诗的后半部分更妙,“苏州红白制年糕,供桌高陈贺岁朝。不及宁波年糕爽,太甜太腻太乌糟。”历史上,上海人喜欢的年糕主要有两类:一类是苏州年糕,多当作礼品赠送;另一类是宁波年糕,多用于日常食用。我想,上海人独爱宁波年糕的原因,应该是宁波年糕最具烟火气息。

    “年糕年糕年年高”,对于宁波人来说,年糕不仅仅是美食,更带着“工作生活年年高”的美好寓意。有人说,“宁波人的胃是年糕养的”。宁波制作年糕历史悠久,至少在北宋就有记载,宁波年糕承载着农业历史和民俗文化。虽说年糕四季皆有,但每年冬天是制作年糕的高峰。早些年,宁波周边村落无论大小,都有制作年糕的地方。蒸汽中白花花的大米变成了香喷喷的年糕,一张张喜庆的笑脸透映着活色生香的生活图景。年的味道,也许就酝酿在热腾腾的年糕制作中。

    当宁波人踏进腊月的门槛,有关年的各种事务就齐刷刷排上了日程。特别是从腊月廿三起,开始“祭灶”“接灶”“谢年”“谢神”。“元旦焚香接灶翁,春联豫贴两楹红。”清朝余姚人宋梦良如此写道。民国张延章的《鄞城十二月竹枝词》里专门有《送年》一诗,“送年送灶事才了,又把门神贴一遭。”宋梦良的《余姚竹枝词》还原了“谢神”习俗——“黄历翻完逼岁除,谢神挨家买鲢鱼。”年的味道,在民俗中迅速发酵了。

    旧时,物资并不充裕,过年提前置办年货必不可少。这在宋梦良的《余姚竹枝词》中可以充分感受到,“大铺招人买年货,檐廊都已挂棚灯。”民以食为天,置办年货,美食唱主角。宁波人的新年美食,首推汤圆、年糕,其次是炒豆子、爆米花、瓜子、花生、栗子、枣子等。张延章也写过,“正月人家要拜年,衣裳都换簇新鲜。花生瓜子先供客,待煮汤圆乞小延。”红红火火的年味,从置办的南北干货、汤圆年糕、油米香烛中,一点点渗了出来。

    宁波人过年不能没有酒,各地有自酿米酒的传统习俗。米酒用优质糯米酿制,工艺简单,口味香甜,故深受人们喜爱。

    正宗自酿米酒,老底子叫“冬宝老酒”。为何叫“冬宝老酒”?村里的长者说,好几辈人都这么叫,于是口口相传;一直从事餐饮工作的小舅子给出了答案:冬天酿制,且很宝贵,于是很形象地叫“冬宝老酒”。虽宁波各地都有制作“冬宝老酒”的传统,却以奉化为最。每年冬至前后,甜滋滋的味道便弥漫在奉化村落上空……年的味道,就在这酒香中一日日浓郁起来。

    住在奉化剡溪畔的二舅舅酿的“冬宝老酒”在村里数一数二,这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事。这几年,二舅舅很少酿酒了,老丈人却大张旗鼓地酿起酒来。老丈人不但酿“冬宝老酒”,而且烧成白酒,然后一坛坛注明酿制年份,珍藏于老屋。每次走进老屋,我总有一份美好的期盼。

    南宋政治家、甬人史浩在《说酒》中写道,“酒可忘忧更养神,直须少饮始为真。”在史浩的眼里,酒虽好,却须少饮。我认为,此话极是。记得20多年前,我第一次去老丈人家,面对这种很接地气的“冬宝老酒”和热情无比的奉化人,我放开胆量一杯接一杯畅饮起来,结果酩酊大醉。关于“冬宝老酒”,奉化坊间早有俗语,“糯米烧酒土法制,甘甜香醇后劲大。‘冬宝老酒’自己酿,贪杯醉你没商量。”

    清朝戈鲲化虽非甬人,却于同治年间移居甬上,他笔下的《正月初一》尽现甬上过年风情:“岁朝早起整冠裳,饼果汤团荐影堂。”这时候,年的味道已如一坛醇香无比的美酒,让人欲罢不能。

    古往今来,人们把“团圆”看得极为重要,一家人团团圆圆、开开心心是最幸福的事。甬上多美食,其中汤圆把“团圆”之意体现得淋漓尽致。“祭灶拂尘又送年,家家团子庆团圆。”余姚人谢翘写有《庆团圆》诗。前几天,我向几位外省的朋友快递了五桥牌糯米粉和黑芝麻猪油汤圆馅。南宁的朋友说,看到“宁波汤圆”几个字,舌尖便涌上香甜,在宁波的那段岁月更浮现于眼前。

    在传统文化中,年无比神圣,故称“大年”。过年,常常从腊月廿三小年开始,一直到元宵上灯结束。担任清代镇海县学教谕的张庆安写道:“准备元宵三日餐,丫头羹熟坐团团。”当地老话也有“正月十四夜,家家丫头羹”一说。丫头羹是甜食,类似百果甜羹,普通的用糯米圆子、年糕丁、花生仁、赤豆、莲心、枣子、桂圆、桂花等制作而成,香甜糯滑,别具风味。考究的外加栗子、核桃、白果、瓜子仁、芝麻等,更加美味可口。清代北仑人姚燮的《元宵》写道:“女郎吃罢上灯圆,踏月张田到李田。争要肌肤白如雪,打得菜麦满油肩。”旧时元宵夜除了吃汤圆,甬上女子还有“掸油肩”的习俗——结伴外出,取张家菜、李家麦拂肩,互说“张家菜,李家麦,打打油肩雪样白……”可见,“白嫩”自古就是宁波女子的追求。

    宁波人的年味,以舌尖上的味道为底色,渗透着诗词的芬芳,彰显着对美好生活的追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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